2012年6月5日星期二

这样的一个人:马盛辉

这样的一个人
杜忠全【印象篇】

2007年的马盛辉(杜忠全/摄影)

就在落笔之际,我还在斟酌该怎么来写马盛辉这个人?照理说,我跟马盛辉同住一座岛,岛不大,文艺圈更不大,外人想象,我们总没少碰头的吧?然而,岛城虽颇集中,岛上的写作同道却散得很开,仔细回想,这些年来我跟他碰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少得十根手指都数得完,是吧老马?



马盛辉,以前高中时期就耳闻这一号人物了。那时岛上的茶坊文化开始萌芽,还在岛上念大学的他,是某家茶坊的忠实kaki;后来该茶坊在临近他家的独栋洋房辟个角落开分号,后来我们也学会泡茶坊沾文化的锅了。但是,我们到他家的近处,他却依旧流连挨近城区的本店。于是乎,马盛辉和他一众文友的“蜚短流长”,于我只是茶香袅袅之间的依稀传说,不曾打上照面。



真正见到老马本尊,还是在我离岛又回岛的多年之后。那当儿,茶坊文化热过一轮后,算是遍地开花也几经淘汰了,他交易多年也交情深厚的茶坊老板后来成了我的学长姐们,彼时转到我的住处附近再行出发开个文化休闲站,据说老马总也风尘仆仆地前来寻找旧情味。我经常喝茶,但喜欢在自家阳台对着远近的苍翠山色吮饮一杯风光,至于近处的准茶坊,往往是赴约现身多于主动报到,惟遇见老马次数最多的,就在那几年间了。不约不等,据知只消在某个时段到那儿串门,老马和他的老同学欧宗敏,总在入口处过道旁的固定位子有型有款地坐着,喝酒;偶尔我去了碰上,也凑前坐下来。据说我不喝酒,于是要来一杯茶,然后让酒话混着茶话就着夜色一起胡扯到底:



“我们的门神噢!”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几个老板都指着他们这么说,而老马和欧公既非不知也绝无愠意,认了。



生活中的马盛辉,最初我学着学生唤他“马老师”,后来随欧宗敏管他叫“阿Beh”。在岛上从事教学的许多年里,不少他的学生后来也成了我的学生,他们叫他“老马”,我又跟着改口了。面对我们共同的学生,后来我发现了个特点:不必扯上什么名师高徒的裙带关系--这么说老马肯定觉得别扭,尤其有些根本未曾走进他的课堂,只是同在一校而“物以类聚”地跟他成亦师亦友关系,毕业后更保持茶酒交情的长期联系。这些学生往往都很具鲜明个性--就像老马那样,往往不只是课堂上的模糊脸孔而已。老马说话往往语带枪箭,如属平庸之辈,大概不容易招架,能长期“抗战”下来的,肯定捎带几把刷子的。不晓得他晓不晓得,我跟他的熟悉度,其实是如此间接地建立并巩固起来的了。



马盛辉者,槟岛人氏,在槟岛长大,在槟岛就学,也在槟岛开始筑构他的文字城堡和事业版图。他早年住青草巷,也出过一本叫《青草巷》的书;他长期到岛城近郊鼠岛猫巷的茶坊晃荡,也写过透发着茶香的《鼠岛猫巷》一文,一时传为美谈。我们同住一岛,但多数在文字里相遇,不然就在跟学生的闲扯里隔空打招呼。据说每年总有一个季节,不管离不离开生根的槟岛,老马总会离开琐碎的生活,找一处滨海角落到文字里藏身一段,让心情度假!



老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住在这么样的一座岛,读起来就像一首让你抓摸不透的诗篇,不一定温顺尔雅,但通气……

(2012年5月13日完稿)
(5/6/12 南洋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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