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9日星期二

我们不喜欢稀土厂

我们不喜欢稀土厂
尼雅【诗】



翻滚吧绿色

在等待维修和正义的草场

昨夜确实下了一场慷慨的雨

把草场一片一片的洗干净

在早晨醒来的绿

决定了这个伟大的行动

把这个世界旋转过来

到处的打扫一遍并且

告诫他

有些地点不可以一再更改

更改很情绪承诺要美丽

反正我们不喜欢稀土厂

就翻滚吧我们是否可以在

和平的草场上找到

找到不受污染的尾巴



就翻滚吧绿色

就算有人喜欢稀土厂

就算谎言已经符合标准

我们还是背着绿 到处去

跳舞 嘿我们了解我们的尾巴不停

不停的变短

他们的鼻子却不停的

不停的变长



我们不喜欢稀土厂

大多的时候我也想跳过那一扇铁门

脱下口罩和嘴巴 直接抵达危险的路口

嘿我们的足迹被你们的消灭了但是

句点后面长了绿色的青苔

我们还是在深夜的草地上

寻找成串的嗣后

组织一个全绿色的叹息
 
(29/5/12 南洋文艺)

反石化日记

反石化日记
木焱【诗】


“地球毁灭的那一刻

 不会选择从哪里开始”



我在前往麦寮的高速公路

一再途经乡野间的美景



一再见证人类

摧毁大自然的力量



铁皮工厂大量制造

属于未来的商品



地主放弃农田

让晶片取代农作物呼吸



喂食每一个消费者

iPhone, iPad, iPod, Notebook



人手一机联络四方人马

聚集在大城湿地



唱歌写诗要保护湿地

高举旗帜反对石化工业



齐心要把污染家园的国光

赶出台湾海峡



我必然也同他们一起

站在浊水溪的阵地



捍卫仅存的生态

让后代还可以看见白海豚



让后代还可以歌颂生命

在逐渐步向死亡的蓝色星球



但有人要我们检讨

自己的石化指数



要我们不穿衣服

因为衣服是聚酯纤维制造



要我们不睡眠床

因为床褥是乳胶制造



要我们不涂乳液不洗沐浴乳

因为它们是界面活性剂制造



要我们不吃包装食品

因为防腐剂、色素与味精是化学品



要我们看完医生不吃药

因为药品的原料是化学品



要我们丢弃电脑、电视、冷气、交通工具

因为它们才是石化工厂下游的主产品



我们跟着艺文人士高喊:不要国光石化

我们之中没有人脱去外衣



没有人从此不买手机不买车不买鞋

不买电脑不买家具不买石化产品的帐



我们拥有石化产品带来的便利

利用这种种便利来反对石化业



我们与石化产品共生

谁敢来质疑充满矛盾的事实



除非他不想留给下一代

一个美丽干净的家园



然后把石化厂赶到第三世界国家

从那里进口石化原料



享受耐热耐摔耐腐蚀永不毁坏的

石化产品带来的便利



聚集更多反对群众

赶走所有境内的开发活动



那些唱歌写诗要保护湿地的

那些高举旗帜反对石化工业的



齐心要把污染家园的国光石化

赶出台湾海峡



赶到马来西亚的边佳兰

赶到印尼、越南、泰国、印度……



赶到可怜人民、贪婪政府

没有民主、没有花开的地方


注:媒体报道马来西亚首相纳吉5月13日宣布,将与台湾石化业合作投资1200亿美元,参与大马国家石油公司炼油厂及石油化学综合计划,台湾经济部长施颜祥证实即为国光石化公司。
 
(29/5/12 南洋文艺)

利纳斯博士

利纳斯博士

寄家家【极短篇】



村里要起座学府,专做人体实验和毒药开发。院长利纳斯博士努力说服村长,让村里的孩子们学会这些知识,以后发扬光大。

“你放心,安全措施绝对合格。”利纳斯博士带村长和庆老爹参观了学府里的各个实验场所,还请了外籍专家前来考察驻守。

他们仔细地询问研究了那些华丽复杂的器材,从前门走到后门,利纳斯博士还是笑眯眯的解答疑问。

最后村长同意了。学府开课后,他还把两个儿子送进去做研究生。

村子里终于轮到他家做丧事了。

他大儿哟,才四十岁出头,就走了。一只手牵着孙子,另一只手都抹不去老脸上的泪。

这村里死了多少人家的孩子啦?他的脊梁骨不是被别人戳断的,而是在小儿子死的时候中的风,半边身子都歪歪的瘫了。

学府里总是出事,利纳斯博士就只懂说意外无法预料,怜悯地给钱办丧事。

当然,利纳斯博士的实验是永远不会出差错的。

河水也没变黑,植物也没变黄,林间禽兽也没变少。但人呢,生出来就是智障儿。

“夭寿喔!”庆老爹家媳妇儿抱着第一个孩子哭喊,然后昏死过去。

丧事还没结束,村子里的年轻人就来嚷嚷:“不好了不好了,利纳斯博士失踪了!”

村长一听差点没背过气。

不是失踪,八成是带着收集好的数据逃了!

庆老爹兀自哭骂:“真真是利那厮!咱都把子孙赔进去了!”
 
(27/3/12 南洋文艺)

2012年5月4日星期五

默迪卡——走出一场演出

默迪卡

走出一场演出


黄琦旺【走过茨厂街和苏丹街系列/散文】
 

      我倒是很蓄意的大步大步踏进泥泞,巴嗒巴嗒得意洋洋,要向那些年纪很轻的大多数宣扬:这是我的默迪卡!我的默迪卡!演唱开始,灯光都还未照到偶像的一根头发,全场轰然,尖叫声一波波如身处罹难的大海。声光影象乍起,我们早被高分贝的大浪击晕了。


那一段经东姑花园到默迪卡体育场的石阶已经被铁板围起来了。禁止出入。


从苏丹街往上走,我们只好沿着汉惹拔路(啊,这个反叛英雄)绕个半圈,走过童军总会、篮总、美以美男中,在近州立小学的丁字路口上经过体育馆到默迪卡体育场。那里有一场等着热情的演唱会——跟55年前过了秋分接近白露那段日子一样,大家云涌到体育场,等着东姑阿都拉曼以首相的身分在一个时代的刺点上高喊三次:默迪卡——一样的热情。我们,每一代都欲求独立自由这一件新衣,因此拉破喉咙跟着东姑狂吼——默迪卡。

这个画面不断重播并牵系成我们的经络,每一次回顾每一次热血奔腾,仿佛记忆在初吻(“勿”若旗帜当风扬,在飘扬的大旗下张“口”献出我们初次作为国民的呼告,算是初吻吧)。虽然那个重复在电视出现的历史现场,我们这一代是缺席的,但中学时期一经过充满尿骚味的东姑花园假山石洞,风从洞口刮过就仿佛会听到那三声痛吼。

默迪卡后二十多年,我就读苏丹街巷口的那间学校。常年运动会,莘莘学子们就会爬上一段不少于五十级的阶梯,逶迤到默迪卡体育场。好运的时候,警察街的警察在警察日举行演习,我们也会被邀请到体育场观赏警察们的铜乐演奏会和精彩绝伦的电单车特技表演。看半天表演,还派给我们各人两块钱零用。

来来往往的次数多了,对我们这些后独立新生代,这一段石阶已经是茨厂街口为我们设定的螺旋仪。往下我从这里认定方向,聚合起林落在苏丹街、李孝式街、茨厂街的商店和摊贩;往上,把我们鱼贯送进东姑花园、默迪卡体育场。往上再前,会走进人才济济的维多利亚男校,从男校大门越过大马路是消防局,那可就到陆佑路河清园了,继续走下去会走进半山芭。至于霍霍凛然的精武山,印象中在石阶的第一段右侧,柏油马路上去。那是另一种形式的“运动场”了!

再隔二十年,我和同行二人从人镜话剧社的商务书局沿着汉惹拔路去默迪卡听演唱会。未走到体育场,即被那典型的白铁栅和斗兽场似圆形的石座招引进昔日运动会的回忆。握着票在热闹的人群和小贩之间寻找属于我们的入口处。入口有好几个,走进一个口,出来就好像窜过时空出口,抬头看其他入口的人群被吐出来,仿佛换了人间。石座上满满是荧光棒和示爱的广告灯牌。喊口号的,练习向偶像撒娇的,热情不减当年的三声默迪卡之吼。

我们的位置在大操场中央,因为前一日下过雨,和雨天运动会一样每踏一步鞋子就和草一道陷进泥里,发出滋咔兹咔的声音。大家小心翼翼不要滑倒变成泥人,我倒是很蓄意的大步大步踏进泥泞,巴嗒巴嗒得意洋洋,要向那些年纪很轻的大多数宣扬:这是我的默迪卡!我的默迪卡!演唱开始,灯光都还未照到偶像的一根头发,全场轰然,尖叫声一波波如身处罹难的大海。声光影象乍起,我们早被高分贝的大浪击晕了。那偶像高高站在啰里绕场一周的时候,我几乎笑翻天!视线急速倒带,绕场的大歌星成了校长、运动员、老师或警察街的特技警员,他们化了身都回来这个体育场绕场一周!东姑也来了么?

细雨下来了,歌者和观众一同冒雨,秉持运动会精神。我卷曲在垃圾袋朔料改装的蓝色雨衣里,被高声齐唱的歌迷们围拢,茫茫里恍然自己出席了独立日人群云涌的盛会。带着虔诚的热情在高吼:独立(未)自由!独立(未)自由!独立(未)自由!

散场,大家有次序地拥挤着,身挨身淋着绵绵细雨。抬头看大光灯照下的雨从高处飘撒,有人惊呼:下雪了!这是这场演唱会最动听的声音,在我的默迪卡留下至漂亮的景色。

从入口钻出来,沿警察街走下陈氏书院。耳边歌迷的声浪一波波还在耳边汹涌?我在回忆的耽溺中回过神,那是积善堂牌楼倒塌的巨轰?还是轰轰快速的轻快铁车声?

我频频回顾,思念那一段通往默迪卡的阶梯。下大雨的时候会迅速化作瀑布的阶梯。在禁止出入的铁板背后,还有水源么?
 
(南洋文艺 1/5/12)

消失中的街道

消失中的街道


那天晴【走过茨厂街和苏丹街系列/散文】

我总是想站得远远的偷窥附近的龙蛇混杂,把传闻中的黑道霸王对照街边的金毛飞。传闻那些兜售三级片和冒牌手表球鞋名牌包的古惑仔,会把游客拉到角落一旁拳打脚踢,打得头破血流甚至强抢钱包

念书时常搭长途巴士。在等巴士的漫长时间里,我常挽着大包小包,在苏丹街、茨厂街一带随意行走打发时间。作为一个外乡人,我总是无法分清街道的名称,只能以地标标点位置。我来也肉干。大众书局。商务书局。上海书局。大书局。老旧小食店。各种籍贯的会馆。我叫不出街道名称,但总觉得街道互相仰赖而生,一起勾勒出一个繁华吉隆坡最初的场景,一张不能被拆散分解的完整地图。


因为各种道听途说的真实生活小故事,这张繁华地图在我这个外乡小子的臆想里,每个地点都充满着香艳刺激华丽委靡的老旧都市气息。每次搭巴士回家,我常提早两三个小时到这里溜达一段时光,买一些吃的如粽子糕点,才慢慢走到富都车站。我总是想站得远远的偷窥附近的龙蛇混杂,把传闻中的黑道霸王对照街边的金毛飞。传闻那些兜售三级片和冒牌手表球鞋名牌包的古惑仔,会把游客拉到角落一旁拳打脚踢,打得头破血流甚至强抢钱包;因为争地盘在黑夜时分拿起巴冷刀,在后巷黑暗角落里开片搞出人命;五脚基旁的楼梯暗处,站着三三两两婀娜多姿但年华已逝的老妓流莺,伸手招揽客人;臭沟前的小摊摆卖据说可用来做法下降的巫术原料,瓶装尸油、婴尸油,或自制壮阳药、白蚁皇后粉末等,各式精彩怪异现代街道的民俗传奇,再加上各间神庙的建造历史和各路神明,更是造就了我脑子里一条条想像中的旧街道。

近几年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到附近吃午饭。我们走到后巷里用白铁锌片搭建的小食档,就依靠在旧街的斑剥墙壁前吃饭。十多年前的繁华气息,在茨厂街加盖屋顶后慢慢消失在空中。许多商家都已搬离此地。街道更像是被巴基斯坦、孟加拉、泰国、菲律宾、印度、中国、中东等各色外劳占据成联合国活动基地。 假日出去,几乎清一色都是外劳的人动攒动。外劳穷迫的生活情景甚至被蔡明亮拍成电影《黑眼睛》。此电影虽然让市政府难堪,却是实实在在的旧街场景啊。

即使如此,苏丹街一带仍不应该消失于发展的洪流里。拆除了老建筑物,这一带历经百年时间成型的独特文化也会消失。即使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但把身后的都拆除,往前走又有何意义呢?真希望政府能珍惜旧街,维护民众的旧日情怀啊。
 
(南洋文艺 1/5/12)
 
 
城市的忧郁


陈伟哲【走过茨厂街和苏丹街系列/诗】


饭后碗底躺着一滴牙龈
流的鲜血
忧郁般的红色,盛世膨胀的静脉
破了大洞
祷告伫立成墙
框住噪音和酒吧的烟熏的构思
我们穿墙而睡,像砖块
裂出细小的痕
迟早会系上疤的遗憾

多雨的床披不上雨衣
多光的街收不下幽暗
关上星星,城市靠海的船
睡在渔火边缘

空房很潮湿 很冷的触摸
我的被单而分不出泥灰的暗淡
许多个晚上走马灯悬空着的
连火尾都熄灭了
爱到天黑,宇宙步上乌鸦的命途
腾空的月光忽隐忽现地浮在水上
空旷的野草我听见马蹄逼近
却看不到骏马

等白天穿梭我的发丝
灼伤每颗显微的思想,唤醒
我一再迁移到另座城市
习惯如常的忧郁
 
 
(南洋文艺 1/5/12)

以爱之名——一场和平年代的战争

以爱之名
一场和平年代的战争

翁菀君【走过茨厂街和苏丹街系列/散文】
 
 
和约定的一样,我们手牵着手,坚毅地踩在实实在在的马路缓步前进,暗自测量心中的情感温度。我记得天空漂着雨丝,我的鼻头冰冷,你的手却格外灼热,仿佛已有无数泪滴渗入掌心,蔓延燃烧成错综复杂的纹路,如那一年耳闻的历史故事──


台湾文林苑都更案不顾屋主坚持拒迁,连夜强拆住了六代拥有135年历史的合法住宅王家。此事件引起台湾民众、学者、教授、导演、学生群起守护王家,并以“今拆王家明拆你家”道出了现代都市想像中正大势蔓延的忧虑。这不禁让我想起香港菜园村强制收地建高铁、香港多项清拆重建计划如天星、皇后码头事件,以及近日马来西亚苏丹街征地建轻快铁的事件。无论是台湾、香港抑或马来西亚,世界无数的城市,似乎已经正式进入湮灭的年代,城市正快速地扩张,我们的历史、人文环境以及生活场景,也正在迅速消失。

台湾士林王家、香港天星、皇后码头、马来西亚苏丹街,皆有着象征城市发展史的共同点。当日祖先艰辛开埠的功绩,是后代人所想要记取与守护的记忆。对于一座城市而言,历史即是城市的时间,我们居住于当中,仰赖着这种独特的时间感,以便在苍茫的发达资本主义中捉住一根柱子,以成为我们漂流于文明的唯一指标。当历史一步一步地被拆毁,我们也开始失去这种时间感。没有时间感的人们,唯有把情感寄托于无底洞般的消费欲望,以物质填满生命的价值,并紧紧依附于今天,失落于昨天与明天。仿如一只脱线的傀儡般失缺美好的价值观,我们终究迷失于霓虹幻彩的现代都市之中。

龚万辉/绘

我们凝视斑驳的城墙,同时也仿佛被时间凝视着。是谁用推土机铲除了历史的声音?我们的孩子并未在教课书上阅读这一切,他们遗忘的,事实上是不曾被记颂过的一些。在无根的旋涡中,他们(我们)一同堕落──

旧区域、老街道的无秩序空间,除了向城市展示一种“无意识”(注1)的美感,同时也属于人们的生活场景。苏丹街大众书局门前的叮叮糖、街角总是大排长龙的罗汉果摊子、福音堂、人镜白话剧社、积善堂旧址、破旧的百代影社、喧嚣的传统卖鸟店,这些未经仔细规划而错落在街道的景致,因其“内具价值”而展示着它独有的美丽。整个茨厂街社区,甚至充满了六、七字辈后青年们的成长记忆──我们都曾于清晨穿过仍未摆满摊子的茨厂街,到补习中心去补习;我们悄悄尾随暗恋的男生到大众书局去翻阅同一本诗集;为了一场人文讲座,我们更曾相遇在文化街某一栋店屋楼上,却忘了交换名字。苏丹街路上还有专卖缝纫用品的商店,记得那时仍是一名裁缝师的母亲,曾多次往返彭亨与苏丹街,采买价格相宜的针线,铺写了草根阶级养家糊口的故事。

即是那样无可计算的暧昧空间,培养了那一代人的故事、价值观与责任感。一个过于明亮、整齐、连一棵树一枚路灯都经过规划的城市空间,并不把人性与生命价值包含其中。社会思想家Zygmunt Bauman指出:“在一个充满洁癖的纯粹空间,一个没有意外、暧昧与冲突的空间里,养活不了人的责任感。”(《全球化──对人类的深远影响》,2001年)在同质性越高的地方,人越容易怀疑他者、不能容忍差异、敌视陌生人以及对法律与秩序产生“近乎神经病的偏执”。而这是否也意味着,在越发整齐明亮的现代都市中,人性即越是永恒地失落。当我们疾呼年轻族群似乎越来越脆弱、情感越来越浮泛之时,我们是否得回头看看,现代都市过于冰冷整齐的方格,如何困绑了自由的心灵?

龚万辉/绘

于是,我们被放置到一场战争之中,准备不停地做爱。从后面、前面、左边、右边,不停地尝试进入。然而我们身上没有武器,只有以爱之名的一场抒情的、和平的战争──

香港诗人廖伟棠于其文章〈文学与行动的学习年代〉中指出:“资本和权贵的赤裸裸交易已经到达极限──从小型拆迁(码头、街道)到巨大的赌局(高铁和相关地产项目),香港还能再忍吗?青年们还能再忍吗?在此刻抵押着的就是香港的未来,现实的香港们也选择了行动来抵抗这一切。” 香港小说家董启章《学习年代》里为捍卫百年榕树、反对建商清拆重建计划的阿角说:“我唯一的期望,是更多的个人,以自己的方式提问,以自己的方式行动起来,以行动贯彻自己的提问。这就是我们必须发动的──和平年代的战争!”

我们似乎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世界的下一轮循环,所谓的民主已经倒退,昔日的蛮横转身变成法律与制度,合理化资本主义、政府以及复杂的官僚制度对人民权益进行文明的掠夺。

请记得,这是一场和平年代的战争,而你我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只能以爱来挽回一座城市的湮灭。

(注1)吴明益:〈伟大城市的衰亡〉
 
(南洋文艺 24/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