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11日星期六

2011 南洋文艺年度文人:张​光达 4

2011辛卯年 南洋文艺年度文人:张​光达特辑

旗帜的印象
沙河【文学观点】

文坛上可谓卧虎藏龙,文科专才在写作界独领风骚自不在话下,一些理、工科的专业人士在文学上有标青表现的也在所不少;在台湾最先想到的是张系国,在马华文坛,掠过脑海的是张光达;前张的小说脍炙人口,后张的诗和评论,肯定是我们文坛一支鲜明的旗帜。光达的评论,除了有评论者具备的中肯态度、独立思维外,文字功力也是他的另一强项;贴切适当的遣词用字,读来不会让人觉得太学术性、难以消化。一般的评论,因太多的引经据典,已丧失本身的论点,但光达已经超越这种陋习。

有人说文坛是一盘散沙,我倒觉得我们是泥,只要有一点水分就能凝聚,而评论者就是这些水分。光达在这方面的付出,肯定是文坛的一种推动力,他为《南洋文艺》写过多年的年终总结,可看出他的热诚和用心。

我写作始于60年代,在80年代初,一阵疲惫感使我在马华文坛缺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90年代初,是另一阵荒芜感让我走回弄墨的行列,那时侯缺乏的是自信 ,担心自己和文坛脱节太久而失去创作能力。我重新出发的诗< 水劫 >算是问路的石子,在《蕉风》发表后,隔期便读到了光达的一篇回响。开首淡淡数语,却像一点星火,燃起我继续写下去的热望,那是最佳的鼓励,让我铭记。

初见光达,是在2006年韩江学院的文学研讨会讲座上,那天他提呈一篇有关<马华现代主义的书写困境>的论述,看他站在讲台上娓娓道来,内容扎实,见解独到,我当时想,马华文坛有他这样的有心人,那可是马华文学的大幸。翌年,我的第一本诗集筹备出版,一切就绪后,只欠一篇序文。我认为好的序就是一本书的眼睛,能让读者看得清作者写作的脉络,我想到光达,但又怕他事忙,未能圆我的奢望,没想到一通电话,他竟一口应允,而且在最短的时间给我寄稿,这点热忱,我非常感激。

这篇短文仅代表我对张光达的一点印象,也是我对他的敬意和谢意!
 
(南洋文艺 15/2/2011)
 
 
 
真正在写评论的人
刘富良 【文学观点】

一直都喜欢读张光达的评论。经常都能深获启迪。

尤其那篇评论冼文光的诗<小气候>,用意识诗学和意境诗学来解读,这是新的尝试,在诗的美学仍被意象诗学“霸权话语”垄断的当前,他是真正在写评论。

认同张光达,一些人对评论仍抱有错误的观念。评论是对作品做批评、下定论?其实不然。评论二字,评非批评,论非定论。不幸地,有人假借评论,实则抒发个人偏见、妄下定论,甚至展开人身批评。诗语言美学存在许多可能。若说圆形就是美,三角形就不美;精致含蓄就是美,粗糙暴露就不美,这是否偏狭?

文学评论是对文本意义、美学价值做出分析、论证、检验、解读,是尝试理解,不断思考的过程。评是评价,论是论证。何谓论?论是分析判别事物的道理,是阐明辩证的文字。一篇评论有论点、论证、结论,这当中,论证尤其重要。什么是论证?举例说,某人道:“这首诗没有诗意,作者根本不懂什么是诗意。”这是一个论点。作为论证,应当阐释这个论点如何成立、基于什么理由。连起码的论证都没有,简直独断,轻易裁断优劣而不须给予任何理由。即使有论证,读者也应检验该论证是否合理、基于什么方法论、有否涉及诡辩,或假借另一个论点当作论证。若说“没有郑愁予那种诗意”,由此应思考,只有郑愁予那种诗意才能算是诗意吗?

因此评论写就还不是定论,而是提出思考,激发大家理性研讨、探索语言的真理。始终认为,文学评论比文学奖更有价值。而张光达的评论是其中一部分。
 
(南洋文艺 15/2/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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