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8日星期一

闲谈诗词的吟唱

蔡家茂【生活小品】

旧体诗词是中华文化中一门很特出的文学体裁,由于其用字是依平仄读声被放置在很适当的位置,引致冲突、和谐的效应,在不断的冲突、和谐中得到协调,便产生节奏感,有抑扬顿挫功能和音乐效果,那是中国历代一些擅长音律的文人经过长时努力、接力改进的成就。现代人读诗词,即使没学到古人吟唱的方法,也能感受到其节奏和音乐感的优美特性而沉迷其中。
关于诗词的吟唱,我甚有怀疑,因前时我曾读过一本诗词作法的参考书,可惜忘了书名,我的印象是到了南宋末期,有些词家就不怎么注重词的吟唱了,而只是照谱填词,这说法是否真确,有待高明赐教。
不过我初中三的华文老师黄少怀先生却是吟唱旧体诗词的能手,他国学根底深厚,是诗人和书法家,经常在当时的报刊发表诗作。他虽海南腔调很重,但讲课透彻明白,精彩生动,从不含糊带过,让我受益甚多。教〈琵琶行〉时,讲解之后,他就读一句,我们跟一句,读到一半他竟情不自禁的吟唱起来,唱声时急时徐,时高时低,时长时短,同学们都乐在其中,可惜我现在只记到“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最后两句的唱法。后来教到张先的〈相思令·苹满溪〉,他在一完毕后要我们跟着唱,我现在还记得上片“苹满溪,枊绕堤,相送行人溪水西,回时陇月低”的唱法,下片“烟霏霏,风凄凄,重倚朱门听马嘶”我全忘了,但最后“寒鸥相对飞”我却记得。
1960年代中国电影《刘三姐》风靡了马新华人社会,历时甚久,我也观赏二回。我最注意的是李、罗等酸秀才们与刘三姐的对歌,酸秀才们演反派角色,其吟唱高低有致,有长有短,有顿有挫,又配合脸部表情和比手划脚,发挥得甚精采,就是不知道古代诗人是这样吟诗吗?
我的诗坛好友、麻坡南洲诗社前会长林自强兄和我甚投缘,可说倾盖如故,经常和我有电话联系。有一次我们谈到诗词的吟唱,想不到他也通晓此道,说是以前从他令尊大人那边学会的,是用福建话发音,说完他就从电话那端吟二首绝句给我听,果然不错,真个家学渊源。

(商余,8/10/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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