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31日星期二

有些忧虑,但还乐观 :刘育龙

刘育龙Q & A

有些忧虑,但还乐观

访问整理: 陈强华



刘育龙是文学多面手。他不但写诗,也写散文、文学评论和微型小说。这位天蝎座男子自认是文学花心人。

他会开始写评论,最大的原因是马华文坛写文学评论的人太少了。他说如果能够看到几个能把文学评论写好的人,他就不写评论了。而今天他还是努力写文学评论。

对于马华文坛的前景,年轻作家刘育龙说:“有些忧虑,但总的而言还是乐观的。”

刘育龙,1967年生,柔佛士乃人。马大物理系毕业。现住在八打灵再也,担任出版社总编辑。最近因为工作特忙,私务繁重,因此创作量减少了。

他的作品曾收在本地和新加坡一些集子,较有分量的是《赤道形声》和刚出版的《马华大系——短篇小说卷》,著有诗集《哪吒》(1999年出版),评论集《在权威与偏见之间》(大马福联会暨雪福建会馆资助学术文艺丛书)。他曾获得国际扶轮青年文学獎微型小说亚军、南大全国微型小说獎佳作、花踪文学獎新诗佳作、韦晕文学评论獎、云里风年度优秀作家獎文学獎、全国嘉应散文獎佳作。


问 谈谈你的诗观好吗?

诗是矛盾的综合体。诗始于感性,驰骋于超理性的神秘领域,止于理性。诗接受任何方式的解读甚至误读,但会把泛道德及意识形态挂帅者拒于门外。

诗貌似冷傲深奥,只有肯下功夫去进入诗宇宙的人才能体会到诗的真挚和睿智。诗只有深浅/显潜之分,没有好坏之别——诗写坏了就算不上是诗了。诗有千万种化身,本质却只有一种。从头到尾作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固然不是好诗,但一字一句都能解释得一清二楚的也不算是,好诗总该有某些成分是超越文字的,只能意会,难以言传。最重要的是,诗令我领会到宽容地面对世事和玩味人世的无常及荒谬的诀窍及必要。


问 您曾在评论里鼓励本地作家多写些带本地色彩的作品,但您本身的大部分诗作都没有什么本地色彩,不是弥漫异国情调,就是以湮远的时空为背景,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个现象可以从消极和积极这两个方面来分析。从消极方面来看,我并不认为诗适合诠释某些题材,特别是带社会性或区域性的事物。在书写这类题材时,作者往往只看到表象而捕捉不到神韵,使作品流于表面化。我也不同意写自己“熟悉”的东西就一定能写得比较好,吊诡的是,有些太过习以为常的事物,反而更不容易掌握到本质和特色。倘若要书写带本地色彩的主题,我比较喜欢以散文或微型小说来发挥,而不是诗。以积极的一面来看,我从小就爱胡思乱想,而且一直都是漫画、武侠和科幻小说迷,我的作品之所以不局限在现存的时空,应该是受到了这些东西的影响。对我来说,在考虑要不要用一个题材来写诗时,关键是它是否感动了我,熟不熟悉反而不重要,例如〈拂晓吼叫〉及〈传人〉都是在读到有关的文章后深受感动,从而引发联想,再加入自己的思绪铺陈而成的。这样的写作法相当好玩,也挺能挑战自己的诗艺和想像力。


文学评论写得最辛苦也最身不由己


问 您不但写诗,也写散文、文学评论和微型小说,您这么做会否令您的创作难以更上一层楼呢?

我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定位在“业余的创作者”这个位置上。“业余”指的不是创作的态度或作品的层次,而是创作、进修时间的不足和客观环境的限制。既然没有大量阅读、思考和创作的条件,我转而要求自己在素质上花多一些心思,宁愿慢工出细货(慢是慢了,出来的货也不见得精致啊)。以这个定位为大前提,我的确是不自量的“花心”人(这是天蝎座男子的通病,命运即性格?),所以每一种文类都谈不上有什么成就。但真要自己独沽一味,恐怕很难办到。其实,这几年来我散文写得很少,诗也不多,文学评论写得最辛苦也最身不由己,仿佛自己一直在拋砖头,苦苦等候几块美玉出现。写得较多且较满意的只有微型小说。最近才发现自己爱说故事,即使是写诗时,也常构思事件的来龙去脉,过一过小说的瘾。话说回来,写诗时那一股自我存在的真实体会是其他文类所比不上的,而且有些抽象、神秘或超理性的思维只能用诗来记录和表达,所以尽管写得不多也不好,我仍然不会放弃写诗。



 
简历:
1967年出生于马来西亚柔佛士乃,马来亚大学物理系毕业,现任出版社总编辑。
除了写诗,偶尔也写散文、微型小说及文学评论。

得奖纪录:
1992年获国际扶轮青年文学奖(微型小说)亚军
1997年获第4届花踪文学奖新诗佳作奖
1998年获云里风(1997年度优秀作家)文学奖三等奖及第3届韦晕马华文学评论奖
2000年获第6届全国嘉应散文奖第三名
2002年获南大微型小说征文赛佳作奖
2003年获亚细安青年微型小说奖第三奖

著作:
1998诗集《哪吒》
2003文学评论集《在权威与偏见之间》
1992诗合集《旧齿轮No.6》
2003诗合集《有本诗集》 

(2004 南洋文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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