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5日星期一

人生无处不战场

锺夏田【满庭芳】

生就是这样,在长长几十年间,总有一些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必须在不同的时间应付不同的挑战。就像唐三藏取经,前路有多少劫难等着,连孙大圣都不知道,只能一个一个的解决。


医院是一座海洋,游进去的鱼,都眼壳空洞,失神而无助。
最近在医院住了4天,从进院到手术完成,让我深深体会到,生病是一种生理和精神上的折磨。尤其是患了特别疾病的人,如无特别强大的意志力,就容易放弃。
我患的是前列腺的毛病,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坏就坏在它的手尾;主治医生说,发现了细胞变易的迹象。前列腺肿大以致尿道阻塞,在老男人是常见的,在治理上是小手术,但怎样抑制变易的细胞,才是大问题。
任何手术,离不开麻醉。40多年前我割盲肠,用的是全身麻醉,一吸入药,马上眼前一黑,什么都没有了,这种境界,我都不知怎样去形容。这次是半身麻醉,药从背的下半部打下,反应很快就出来了,感觉是下半身好像有千斤重,不管怎样用力,就是挪不动。伸手去摸,但觉触手之处,是一团毫无感觉的肉团,也不知是不是属于自己的。

挪不动,大折磨

我是一个喜动的人,挪不动身体的一部分,对我来说是一种很大的折磨,心里很急,也很慌。这让我明白,一个植物人,或者半身不遂的病人,就因为意识犹在,他们要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大。手术大约须进行两个多小时,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我要求在旁监察的麻醉组成员,和我交谈,随便聊一些普通的家常话,分散我的注意力。渐渐的,我感觉没那么难受,闲话也就停了。瞄瞄手术进行的电视画面,一把迷你刮刀在上下刮着尿道壁,看着看着,终于看到手术医师站了起来,对我说:“好了。”顿觉一阵轻松。
回到病房,伴随着的是一袋一袋的盐水,还有一瓶点滴,有时更换为液态抗生素。带着这些累赘,要翻身都不容易,更不要说下床走走了。但我感到最不适的是,病房是6人大舱,没有冷气,尽管每张病床有一把风扇,在这样的天气下,还真是热不可耐。幸好,病房充满种族和谐之气,华巫印各2人,大家互相关怀,其中一位巫裔病友,更充分表现了“房长”的角色,不但对病友嘘寒问暖,还自动替他们取物装水。这与外面政客、族棍搞风搞雨,确是两个世界。

应付不同挑战

人生就是这样,在长长几十年间,总有一些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必须在不同的时间应付不同的挑战。就像唐三藏取经,前路有多少劫难等着,连孙大圣都不知道,只能一个一个的解决。早些时候,我读到别人写的一个短句:“人生无处不战场”,很受感动,并据此而写了一首感时诗:“梦里常遭群妖扰,醒时磨剑志飞扬;莫道前路险且阻,人生无处不战场。”好一个“人生无处不战场”!我想,今后治理健康,将会是我全力应对的主战场。

(商余,16/7/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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