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年老了,觉得日子快过,那是一种福气,最怕的是度日如年。
我想,2016年应是我一生中最长的一年。
人们常说,小儿时期,时间过得特别慢,巴不得明天就过年;老年时期,就觉得时间过得超快,总希望年不要那么早到。其实,年老了,觉得日子快过,那是一种福气,最怕的是度日如年。而我,在2016年的某段时期,就觉得日子很难捱。可以说,对我来讲,2016年至少有13个月份。
洪七公一袋弟子
一切都是从4月尾开始。在怡保郊区作了两日游,回到家后,第二天夜晚就感觉小便困难,最后竟至小不出。没有试过的人,是不会感受到那种憋尿而又小不出的痛苦的。第二天一早,马上到私人医院通尿,这才通体舒畅,但却无端端成了洪七公徒众、丐帮的“一袋弟子”,要整天挂着那个不受欢迎的尿袋到处走。我还要驾“巴士可乐”,载孙女上下学哩!
隔几天,改去中央医院看,以测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次做取样检验,专科医生说6个摄护腺体,左边的完好,右边有2个细胞已变易。为慎重起见,再花几千块到私人医院进行磁性共振检测,结果更糟,两边的腺体都出现大幅变易。至此已殆无疑义,说白些,就是前列腺让那恶魔给缠上了。
我的治疗方案,是先进行畅通尿道的小手术,然后再看有没有其他变化。这期间,我作了全身扫描,包括骨骼和内脏器官,感谢老天,全都相当完好。手术做了,小便畅通无阻,但还伴有血水。就在这时,母亲出事了。
早在6年前,母亲独居怡保,突然心脏病来袭,幸得邻居送入专科医院,打了一支强心针,稳住病情。我们赶到怡保,已经是3个多小时后。三儿是医生,他在车上就联络院方,了解情况,到达后马上签字进行通波仔手术。可惜,那晚等着做这个手术的病人特别多,母亲排第6,做好了已是午夜将近2点。医生说,因为拖得比较久,心脏细胞缺氧坏死了四分之三。这使母亲的寿命,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我发病是4月尾,所要做的治疗程序都完成时,已是7月了。母亲这时忽然紧急入院,毕竟是年纪老迈,经不起折腾,几天后就离我们而去。身后事虽尽量简化,可依着华人的传统习俗,在100天内要遵行种种杂事与禁忌,等一切都办妥后,已是10月尾了。
从5月到10月,这半年间精神上的压力不好承受。恶疾缠身、慈母离世,都是难遣的人间恨事。母亲得享高寿,应无遗憾,但我的病却要认真面对。尽管前列腺属于慢性癌,相对来说较易治理,然而我实在很难不去思考生死的问题。
还有工作没做完
在主观上,我希望能再活N年(我不能提出具体年数)。支撑我求生意志的力量,主要是我的6个可爱的孙子孙女,我还想和他们相处多几年。然后我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我的第二部长篇《小城喜事》,已写了约莫4 万字,搁下了2 年,本来想放弃,现在计划要完成它。这几十年来,我也写了30多个短篇,打算要选10 来篇出一本专书,但因是早年创作,多为手写稿,所以这本书的工程要大些。小品集《满庭芳》,已编排好了,预计明年付印。还有,答应和金苗再出版一本诗合集《硕果集》,大概还要多写20首诗……。
做完这些工作,N年时间差不多了。这个新年愿望, 我会努力去达成。
11/12/2016
(商余,7/1/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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