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身分的欧阳珊(前) |
庆幸还有文字,还有书,还有像赖碧清这样的人,把那些就要湮灭在历史尘埃里,被遗忘的地方、人物、故事,一件件罗列出来。
我先认识文字上的欧阳珊,才认识欧阳珊本人。
认识她的文字是很早期的事情,认识她则是在2010年张雅山的丧礼上。我莫名其妙地走前去跟她打招呼,初始她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自己也忘记当初自己对她说了什么?接着我们就渐渐地熟络起来,再接着就请她帮忙,引进“讲古堂”的概念到我服务的培风中学,经当时的校长张永庆应承,这“校园讲古堂”一办就是两年,直到我离开培风中学,“校园讲古堂”算是暂告一段落,而原本在马六甲“地理学家”咖啡馆的“讲古堂”也更早就已经暂停。
不让马六甲消失
认识欧阳珊的这些年来,我并没有叫她欧阳珊,而是直接呼唤她的名字——碧清。在马六甲甚至全国只要有读过她文字的人,肯定没有人不认识她,也肯定知道她对马六甲的一往情深。虽然她嘴边常挂着马六甲注定消失,却又不断地想办法让马六甲不会消失。这种精神,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好事,或者是傻得彻底?
跟着碧清(到底还是这个名字叫习惯了)学习的日子里,认识了许多奇怪有趣、富有经验的人,她也不断给后辈许多学习经验和指导。每次跟别人说起她,我都会说她是我的恩人,亲如亲人。这样说总是招来朋友的笑,我自己也跟着笑。
但说是恩人、亲人,碧清这家伙倒是常惹毛我。好比说,上一本《浮游老街》的制作,我们真是常常为了各种编辑、排版事情讨论得面红耳赤。但这个编书经验,让我从中学习和探讨了许多做书的事情。现在又接她这本书,刚开始虽然害怕,但还是要做下去,一则帮她做书虽然只是象征式的收费,但心满意足,至少尽自己的一点绵力。二则这些编辑成书的文字,我每次重读都有种亲切感,因为她是个懂得把马六甲故事说得最亲近读者的高手。
欧阳珊著《马六甲行脚》 |
对马六甲的执著
说起马六甲,这座历史古城,我虽为马六甲人,但其实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尤其是世遗区。中学时候,几乎没有踏足过那里,纵然我曾在马六甲培风中学读完高初中。直到跟碧清认识之后,我才认真踏足那里的每一寸土地,聆听马六甲河水的流动之声,走在巷道,偷窥寻常人家的生活。
不过,我还是对这座老古城起不了太深的情感。但读碧清笔下的马六甲,那看似浅显的文字里,却深深埋藏着她对马六甲的执著,对破坏马六甲的人咬牙切齿,奈何文字始终不是匕首,无法一下子就刺中要害,也因此她只能在文字里,倾诉,劝导,用尽办法告诉你马六甲过去是这样的,现在因为发展而变成这样,然后又如何如何?
但这又如何?她到底是个平凡人,我们也只是一般普通读者,你说学者专家应该会来处理这些问题吧!然而,我们到底没有看到多少个有心人,是真正的用真挚情感,倾注在这座老古城里。所以,我跟碧清的对话常常是在无声的叹息里,喝着一杯茶或者开水,又吞回肚子里去了。
马六甲。世界文化遗产。三保山。这几个关键字,始终牵系着落叶归根的赖碧清身上。马六甲人或者大部分的华人,有几许是心系这些努力在记录地方掌故、历史的傻佬呢?也许有的,但不多。在马来西亚这个畸形的情境中,所有借鉴而来的一切,纵然是好的,但来到此地却有很大的可能被扭曲。庆幸还有文字,还有书,还有像赖碧清这样的人,把那些就要湮灭在历史尘埃里,被遗忘的地方、人物、故事,一件件罗列出来。
当然,这本书不像我上面文字所形容得那样沉重。毕竟这不是一本人类学家的研究论著,而是一本轻松的马六甲、芙蓉这两个地区的好去处的介绍文字。总结一切来说,我是先认识了欧阳珊,继而认识了记者赖碧清,接着又重新认识这位文史工作者欧阳珊。身为她的读者、编者还有朋友,我当然希望你能把这本书读完,并且多买几本。
(商余,9/3/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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