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高 绘图 |
赖国芳【漫话人间】
第一次见识西欧扒手,在巴萨罗那。西班牙友人请吃午餐,餐桌离门口约二十余尺。他把外套除下,挂在身后椅背上。席间畅谈甚欢,间中数位性感女郎步入,引发一阵小骚动。酒酣饭饱,外套纹风不动,暗袋中的钱包已不翼而飞。那顿饭,自然由我付账。巴萨罗那的扒手闻名世界,在街道和地铁上结党干案,手法干净利落。每年的通信大会,总有不少外国人丢失钱包、证件、或整个背包。
首次亲逢盗贼,则在巴黎机场列车上。彻夜飞行后,我在周日清晨抵达。列车上乘客不多,我选右边靠窗的双人座坐下,大件行李放置左侧,电脑袋搁其上。过了几站,人逐渐多起来。窗外春熙普照,我心中盘算着偷闲到纪玫艺术馆。前座一名蒙面黑人男子,手持路线图回头向我问路,随即匆匆下车。我瞬间回神,电脑袋已被取走,丢失了手提电脑、护照、还有一些钱财。我到巴黎北站警局,与口操蹩脚英语的警察指手划脚,两小时后取得厚达10页的报告,翌晨到领事馆申请临时护照,继程前往匈牙利。
数月后,我在布鲁塞尔车站,转车前往科隆。列车到站,我双手各提一行李,跟在一排乘客后。梯级上人龙卡住,一名老妇转身对我叽里咕噜。大约一分钟后,我决定偏身越过数人。甫坐定,列车开动,我赫然发现牛仔裤前袋空空如也。刚才在通道搬弄行李的仁兄,包括那位老妇,全都不在车上。这次失去驾照、信用卡和钱财,由信用卡公司安排救急现款。
我在英、德、荷等国,甚觉自在,只在南欧和法语系地区,感到一股“狰狞”之气。以后我在欧洲通勤时,袋里只放散钞,接下来两年平安无事。后来,我和太太到马德里。千里外,岳家有事待解,我心神不宁地拨弄手机。列车到站,一票人从后狠狠推挤,趁机拎走我裤前袋中的钱包。太太的钱包,幸而塞在手袋深处的纸巾包底下,没让歹徒得手。
太太脸色青白。我在车厢里用英语大声说:我的证件对你没用,请你归还。西班牙人面面相觑。半晌,一人指地,钱包躺在那里。证件和信用卡原封不动,70欧元,就乖乖被孝敬出去了。
(商余,15/7/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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