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5日星期一

二十余年成一梦

庄若【椰子物语】

当年并未见着因病未克出席的冰心女士,只见到她的女儿吴青教授。吴教授跟我说,我那篇散文所以得奖,是因为汪曾褀先生的推荐。

1996年发生了一件瘀事。我和爱伟想从北海坐火车到曼谷,人到了北海爱伟的家,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护照。
幸好我们有同屋,也幸好有好朋友杜迎明。我就打电话给他们,同屋开门让杜迎明进去,他再用一张无用的胶卡撬开房门,照我的指示从房内抽屉里取出护照,以快邮寄给我们。

获“冰心散文奖”优胜奖

我们去曼谷,是领取我获得的“冰心散文奖”第一届散文奖——优胜奖。名字那么长,其实须要一点解释:这个冰心奖第一届是办散文,第二届就不是了(好像是小说)。2000年之后,中国又设立了“真正的”冰心散文奖,一直举办至今。当年那个奖是“世界福州联合会”主办,就算是在曼谷,颁奖人是张晓卿先生。我一生中得过的文学奖(另外是“花踪”诗项目一个首奖,两个优胜奖),颁奖人都是张晓卿,这是巧合。
因为等护照,所以我们迟了一天到曼谷,错过了第一天的节目。第二天才入住安排好的酒店。当晚就举办了颁奖典礼。可惜的是,当年并未见着因病未克出席的冰心女士,只见到她的女儿吴青教授。吴教授跟我说,我那篇散文所以得奖,是因为汪曾褀先生(如今也已故了)的推荐。
我翻开得奖作品一看,其他得奖人,分别都是移居新加坡、香港、加拿大及中国本土的中国人,写的都是国仇家恨,大时代;我写的那篇散文,题目是〈两只啄木鸟〉,写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基杜克理希那穆提和个人的爱情与忧郁。真是承蒙汪曾褀先生看得起呵。

大马火车比泰国的响

那个时期,是我对“散文”这个题材,最雄心壮志的时候。
如今想起更多的是我和爱伟乘坐火车到曼谷的愉快经验:我还记得,火车还在国境的时候,驰行时隆隆巨响,崎岖不平,火车食堂的伙食也很差(跟嘛嘛档相去不远),可是一越过泰国边境,声音竟然低了下来。火车也没那么巅簸了(可见火车是否走得顺畅,跟枕木的质素大有关系)。有服务员来到座位,询问点食,有便宜美味的汤炎或青咖喱。像飞机餐一样,放下前面座位的餐板,就可以舒服地食用。
其实火车外的风景已经改变,因我们进入泰国不久就入夜,暂未察觉。我们订的是卧席,未睡之前,随意在火车内来回走动,或坐下来与其他乘客聊天。那时我们生平第一次遇见一位奥地利老先生,跟他聊《音乐之声》什么的,也很愉快。
凌晨睡醒,即将到达曼谷时。窗外掠过的,是美丽的水田、荷花。不再是马来西亚习见的橡胶和油棕;感觉自然新鲜且兴奋。
突然20年就这样过去了:20余年成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那个时候的我们,是那样的年轻呵。

(商余,1/6/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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