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只卖3毛钱,算算一个月要多花1块2毛,这将使原已捉襟见肘的“经济”更形恶化。
文友草风,常在脸书上载他的藏书,种类繁多,新旧兼备;有些书店还有销售,有些则是绝版书。有一次,他上载了好几本数十年前新加坡《南洋商报》出版的《星期六》周刊,这勾起了我一些回忆。
我想那时我是念高中一吧。我这个人喜欢读课外书,当年报纸才两毛钱一份,我每月虽只有10块钱零用,却勇敢的挪出6块订一份报纸,省吃俭用,也觉身心愉快。有一个星期六,派报的朋友拿着一叠刊物向我推销,一看是《星期六》,只卖3毛钱,算算一个月要多花1块2毛,这将使原已捉襟见肘的“经济”更形恶化。也罢,先看一个月吧,如确实不好看,才断掉不迟。
《星期六》虽只是薄薄的一本,倒也包罗万象,看头不小。比如历史、人物、掌故、外国风情和各种小品,可谓琳琅满目,知识艺术兼容。尤其是每期都刊用不少本地作者的小说、诗歌和散文作品,对我吸引力很大。很多作者,如杰伦、孟沙、端木虹、忧草等,都成了以后我编文艺版时的作者群。至于韦晕、李辉英、姚紫等资深作家,更是印象深刻。
年轻人精神食粮
从此,《星期六》成为我每周必读的刊物,一直延续到高中三。后来,《星期六》从16开本转型为32开本,小型化后,编排更为活泼多样。可以说,《星期六》是那年代许多年轻人的精神食粮,也培养了不少的本地作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星期六》也不例外,但它什么时候停刊,我不知道,因为我已到外地升学了。
回来后,在老家的书架,发现了无数本的、大大小小的《星期六》,这是我当年的心头爱,现在则像充满了怜爱的情人,抚摩着一件一件的小精品。可惜这些曾经的宝物,几经搬迁,已不知所终了。
谈到刊物,还有一个难以磨灭的记忆,那就是我在香港机场,丢弃了一批无价的期刊。当年在宝岛,我仍延续爱买书刊的习惯,回程时行囊中除了一些专书之外,还有数十本包括《自由中国》、《文星》、《民主评论》等的各类杂志。松山机场放行,但启德机场挡住,说超重太多,要加付运费。我那时实在太穷了,只好选了几本《文星》做纪念,其余的就弃在机场,留待有缘人。
这几本幸存者的下场也不是很好。有一次我带着它们去拜访《通报》的文艺版编辑叶君,他一见就爱不释手,说好说歹,硬用一本重光葵著的《昭和的动乱》换去了。我记得,这几本《文星》,有李敖出道时写的几篇轰动台湾文坛的文章。所谓初生之犊不怕虎,那些被点名批判的老学究,的确惊出一身冷汗。
“收买旧报纸”得益
进入职场的头几年,爱买书刊的老毛病仍不时发作,综合性刊物如《明报》、《南北极》、《七十年代》等 ,还有一些文史掌故型的杂志如《传记文学》、《大成》、《大人》等,都在搜买之列。70年代刚好是文革后期,还适逢香港动乱,香港出的刊物,左右派大混战,战情壮烈。记得写言情小说的俊人,办了一个专骂老共的《万人杂志》,用“万人杰”笔名,每期向大陆政要和大陆政局开炮。现在来看,虽是蜉蝣撼树,却也种下了反港的DNA。这些少说也有200本的刊物,多次搬家,都送给了“收买旧报纸”。
(商余,3/6/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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