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18日星期日

愈伸愈远的竹子

庄若【庄若】

后来竹子生得愈来愈多,愈长愈高了。本来生长在篱笆旁边,慢慢也伸长到楼上的露台来。我们是相当喜欢的,一来可以遮挡阳光,二来意境悠美。

跟员工Bobo一起看食谱,Bobo说:“洋蓟(Artichoke)的味道像竹笋。”我笑说:“你也发觉了?”洋蓟本地卖得很贵,一颗10多20令吉,样子像“红毛荔枝”而且剥掉外层,只吃里面小小的内核。
说起竹笋,想起的是在美嘉园居住时,门口生长的一丛竹。下过雨的早晨,明显可见竹笋竞相冒出头来。这是“生长的痕迹”。看到自然是高兴的。那也的确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竹子是搬进来时已经有的。可能原本的租户常有整理吧?所以也不觉得怎样大丛。说老实话,我不太整理庭院,庭院里的草长得连自己也受不了时,才叫路过的刈草童处理一下。我养的猫儿喜欢钻到草里玩,像野鹿在草原里跳上蹿下。爱伟曾经据此画过一幅画,名之《夜之精灵》。粉紫幽蓝的夜晚,猫儿半抽象地飞跃。
有时透过楼下的落地长窗,可以看见竹丛之中,篱笆旁边,有松鼠出没。在八打灵卫星市,看见野生动物,自然是欢喜的。

邻居动私刑
后来竹子生得愈来愈多,愈长愈高了。本来生长在篱笆旁边,慢慢也伸长到楼上的露台来。我们是相当喜欢的,一来可以遮挡阳光,二来意境悠美。有时午睡醒来,露台微风轻拂,只见阳光筛过竹叶透进房里,竹子沙沙作响。不管是视、听,还是心灵,都觉得异常的美好。那是至死不渝,一生不会忘记的一幕。
可是邻人不是这么想,尤其左边的邻居,开始埋怨落在他们庭院的叶子。开始时,他们只是砍掉伸过去他们那边的枝枝叶叶。有一个下午,我们从外面回来,竟然发现庭院里的竹子,给人砍掉一大半。哦,连我庭院里的植物,也要干涉呀?不过,我虽然觉得“隐私”给侵犯了,也不至于跑到邻居那边去吵架。只是默默地把残枝破竹收拾一下,搬到路边,任由市政局处理。

小竹修成篱笆
那大概是90年代尾的事情了。所以记得,是因为把这丛竹的故事,写成一首诗〈松鼠〉还得了“花踪”首奖。既然是参赛的诗,多少要有一点意思,我就取了陶渊明“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的典故。在我的想像里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个“篱”,应该是竹篱。在小时候,我住在武吉峇拉,马路对面的小草坡,是殖民地时期的政府公务员住宅,篱笆也就是细细的小竹。这样的篱笆,好像如今已经不流行了。小时更远的一个空地上,也生长着一大丛黄竹。黄竹是坚轫的,我们小朋友时常偷偷去砍几支(有人种的),拿来当鱼竽钓鱼。也有“专业”的马来钓鱼郎,骑着脚踏车,竖起一大枝十多尺高的黄竹,到田里钓鱼。
此时想起这些,愈想愈远了。

(商余,15/6/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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