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杰克 |
张锦忠【共沸志】
有好事之徒将纪杰克的笑话(他讲的笑话,不是他闹的笑话)收集成书,书名就叫《纪杰克的笑话》。于是,纪杰克也变成了“笑话的作者”。
有个笑话,第一个版本是“遇到阿飘会被吓到受惊,受惊就要去找神收惊,故遇到阿飘就会见到神。”这冷笑话颇笛卡尔式呢,可以借此思考“论神及其存在”或“我受惊所以我存在,我存在所以神存在”。大家都知道笛卡尔是谁,也都知道他的“论上帝及其存在”,这里就不用多说了。
第二个版本是,“遇到阿飘我处变不惊,我不受惊就不用收惊,但是这样一来遇到阿飘就不会见到神。”这就有点“否定哲学”转化版的意味了。“否定哲学”说来话长,好像在召唤黑格尔的阿飘,也就不多说了。
第三个版本则是翻转成问题版:“如果遇到神我被神吓到要收惊,我要去找谁收惊?” 有人神回说“神父”,那显然是在开法国精神分析学家拉岗(Jacques Lacan)的玩笑。“父之名”原来也有此作用 。
这个不好笑的笑话还可以有第四个版本:“有人遇到神被吓到受惊,到处问要去找谁收惊,有人当头棒喝问道:‘你怎么知道你遇到的不是阿飘?’”于是,无论如何,遇见神(或遇到阿飘而以为遇到神)的人终究还是遇见神,我们也就依螺旋式规律回到第一个版本。
“否定的否定”的笑话
斯洛维尼亚哲学家暨文化批判学者纪杰克(Slavoj Zizek)讲很多“否定的否定”的笑话,有些很好笑,有些不太好笑,有些颇不文(“黄得恰到好处”),有些不那么黄,不过都是“挂羊头卖狗肉”——讲笑话,上哲学。有好事之徒将纪杰克的笑话(他讲的笑话,不是他闹的笑话)收集成书,书名就叫《纪杰克的笑话》(或译《齐泽克的笑话》)。于是,纪杰克也变成了“笑话的作者”。
不过,上面的神笑话不是纪杰克讲的。下面这一则才是纪杰克的笑话:
耶稣在加利利海边跟门徒打高尔夫,球没打好,落到海里,耶稣跑到水面上捡球。后来门徒告诉他说,这个球非常难打,只有老虎伍兹才能做到。耶稣回答说:“去他的,……老虎伍兹能做到的我也能!”然后他又打出一球。球再次落水,耶稣又跑到水面上捡球。这时有两个美国游客经过,一人问耶稣门徒:“我的天,那家伙谁呀?他以为自己是耶稣吗?”门徒答道:“不是,他自以为是老虎伍兹!”(节录自于东兴译文)。
《齐泽克的笑话》 |
越多禁忌越多笑话
笑话体现了语言的活力,当然有其作用,越多禁忌的社会越多笑话(这些笑话多半没有作者),也需要越多笑话(被压制的老百姓讲笑话呛政府,政府有时也创作笑话提供老百姓发泄不满),而越自由的社会笑话越百无禁忌;活在处处禁忌的社会的人大概不懂“我是查理”在捍卫什么。
话说回来,看笑话还要思考辩证逻辑,就像被搞的人,一边被搞还要一边思考“在别人的注视中,我正在被谁搞?”(纪杰克“三个白人和两个黑人”的拉岗逻辑时间笑话),那也颇煞风景吧。
“禁忌”或“敏感课题”当然有利统治,言论越不自由的社会越多禁忌或“敏感课题”。不想人民议论的事只要归类为“禁忌”或“敏感课题”,顺民们就噤声了;被噤声的社会更需要笑话。
(商余,27/5/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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