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内镜外

张毅全【人在江湖】 文字与摄影

巴东（Padang）位于印尼苏门答腊，有很长的沿海线。俗语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此处渔村林立，多以捕鱼为生。村里渔夫的作息对摄影爱好者来说是极为丰富的人文素材。
天未破晓我已经出发，抵达一个不知名的小渔村，刚好赶上渔夫出海的时刻。
天色阴霾，乌云密布，渔夫依然出海。毕竟攸关一天的收入，没出海即无生计。
渔夫没有大船，只有小船只。大家同心协力，把小船推岸边，乘浪起之势，发动马达破浪而去。
小船开到约一公里外撒网。渔网撒成马蹄形，也像个钩子。绳索一端留在岸上，另一端在船上。待小船靠岸即可拉网。一天的成果，就系在这个钩子上。
不一会小船靠岸，渔夫们又一次同心协力把小船推上岸。说是小船但也不轻，没8至10人出力不行。
网慢慢被收回，手法宛如拔河，每人出力踏步往后拉，走到终端处时，依序走回前端继续拉。
双手拉着绳索，心情系缚在渔网中。我亦充满期待，希望渔夫今日能有好收成。
工作间，渔夫们没太多的说话，表情木然。
拍摄了一会，我换个角度，从低处拍摄。以绳索为前景，乌云密布的天空为背景，渔夫拉网的动作成了主题。
这时两位渔夫正好转过头，从眼神中，可以察觉一种疲乏，一种对生活厌倦和无奈的眼神。我迅速按下快门。
渔网拉上岸，大家涌上。网里没有大鱼，鱼儿至多只有巴掌大。这时可以察觉大伙有些失望。无论如何，收成后，渔夫再度出海，重复着撒网收网收成，一个传承了好几代人的动作。
拍摄完毕，当地人告诉我，这里一带，渔夫们的收入一天不及马币5令吉。闻后心情骤然间宛如乌云般不由得沉重起来，顿时明白了渔夫无奈的眼神。
镜头外拍摄渔夫的作息，镜头内记录了渔夫的困境。
不能为渔夫带来任何协助，只能祈望渔夫们能拥有有更好的生活。

（商余，4/4/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