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鬯(1918-2018) |
胡美庭【悼念刘以鬯】
知道刘以鬯先生,是因为西西。西西在《我城》的自序中这样提起刘先生:
“刘以鬯先生拨电话叫我来一个小说,我说好。那时我身体健康,心情很愉快,脑子里设定大纲,提笔就写。我决定写年轻的一代,写他们的生活和他们的城,用他们的感觉去感觉,用他们的语言去说话。小说刊载时,在街上碰见一位文警,说道:压根儿不知道你在写什么。我听了很高兴,因为我一开始就对他的‘视野’并没有‘期待’。后来又听说另一位文警,认为我散步的拍子离了谱,我听了更高兴。
“如今想起来,我觉得高兴,可没有明白编辑先生所受的压力,总有这个文警那个文警要指定你写什么刊登什么。我的《哨鹿》、《候鸟》以及其他许多东西,都是在刘先生所编的报刊上发表的。在香港,我幸好一直遇到勇敢、耐心的编辑,刘先生之外,像陆离、许迪锵等等。”
编辑“发掘”这动作听起来好像很容易,就只是发现和挖掘,但其实还要有其他动作的配合,比如在发表的平台上争取,甚至争吵,到最后作者真成名了,话说回头才好用“发掘”这两个字。
“发掘”需要的“工具”可多了,先来一个宽阔的胸襟,才会愿意看见不同的作品,再来独特的眼光,才会发现作者的潜质,还要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之后面对压力啦作者不争气啦之下更要有勇敢、坚持、 耐心这些态度。
所以真感谢刘先生,因为我最喜欢西西,西西给我的生命带来许多美丽、活泼与感动,如果没有刘先生的“发掘”,我此生也许就不会遇见西西。
刘先生非常重视创新精神,他说,创新的作品未必好,但好的作品一定要有创新的元素。他更常说,写,就要与众不同。相信西西就是因为特别与众不同而获得刘先生的提拔。
刘先生本身的实验小说也影响了不少创作人。风格独特的王家卫也是刘先生的书迷,他的《花样年华》及《2046》皆取材自刘先生的作品。
香港文坛影坛百花齐放,刘先生功德无量,谢谢刘先生,愿您安息。
(商余,19/6/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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