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诗】
其一
你比如和我同生肖的爷爷
一片白手扁担顶住倾斜的头
一件祖传开档裤年头流汗到年底
一束跳蚤滋生辫子一年比一年清瘦
一枚退伍包袱黏着一家八个口
一对草鞋亡命东南西北
两排心事沉沉的牙垢
紧紧含着妈妈亲暱的口音
以及爸爸退潮的眼神
他们人海飘泊千里过番
有个彻骨同体的频率
叫做 卖猪仔
其二
那天 某人
集众邪灵缠身的老街
剿缉潜藏暗角的丑陋
急速将它剪成白纸小人
然后捆绑串连起来
“不怕 不怕 不怕”
奋力地拍打 旧痼前残
想把小人打回原形
赶回阴曹地府
某人 却傻了眼
变种的废纸屑如病毒
纷飞向自己靠拢
他感觉得很空洞 无力
想回家睡觉
其三
十二年无休止的点滴
滴到印度神志不清
只是你的命运是卡米拉*
深深的苦行 印度呵
难领会你诚敬的顶礼
你生命指数
已虚旧得好像荒塚的枯蝉
知了 知了……
是你良知良能细微的脉搏
窸窣地牵动 你弱质的灵魂
呵 卡米拉
你能打足精神 多久
印度亏负历史 更久
注*绝食12年,只靠点滴维系生命的印度女民权分子。
(南洋文艺,3/10/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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