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小说专栏】洪泉
他看看温度计,果然是21°C,他在手机随手记里写下—2018-1-12 晚 21°C。
看看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在大被里沉睡。
再看看窗外,窗玻璃被拉关上了,透进窗外的路灯,四下里没有机械声,好像有虫鸣,寥落的虫鸣,怎么还有虫没有冬眠,窗外有清晰滴水声,屋檐的滴水声,毛毛雨吧!走出去吗?在这冷夜毛毛雨里走几里路,走在路灯下,回去?
记事本里这一页没有记下的故事,只是一个草图,他一时触发的想像图,一堆线条里有一只蛹,也是一团线,或许一个人在那线里,她也是那团线,那团线,像她,在大被窝里睡眠,他不想叫醒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自己也醒不来,在线窝里,他自己也不可能起身,不想离开,他就自己睡在自己画的线窝里。
21°C,冷冷的房间,是房间,是无窗室,不是墙,是一个空间 ,没有墙,是四面都是玻璃的空间,里外都是空间的房间 没有窗也没有门,对了,只有他和那个被窝里的女人,这么冷的空间,她裸睡吗?不知道,因为她在被窝里 !
算是冷冷的床,想想回应什么?
他想躺入被里,可是大被窝里有个女人。
这女人是谁呀?曾经是自己的妻子,现在不是。
他想像这么冷的天气和这不再是自己的床。
我来了,怎么进来这透明的房间里。
外面的路灯明亮,透进来, 女人在大被里。
想想她裸睡吗?她曾经裸睡?想不起来。
他想裸睡在大被窝里,她还会裸抱他吗?
果然她就是他的温度计,赤裸裸,过去未来 !
他知道自己的热情了!
(南洋文艺,6/9/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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