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3日星期四

懂得又如何

【散文】零度

喏,诸君,听好了吗?虽然不晓得是否能够把真正的意思传达出来,但,诸君,权当是拙者意气用事好了,一方的要求太多也罢,姑且地配合拙者的一个人道德剧好了。真的,我是说真的。从现在开始,我是说真的。真正的,不带为了混淆视听而言论造作的我,不带为了粉饰感觉而矫情造作的我。可真正的我,真的存在吗,我也不晓得,就算活生生存在于面前,我大抵也不认得,已经是满身疮痍、体无完肤的我……啊,这并非我本意,只是习惯成自然了,和向日的向日葵一样道理,本能的反应,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求诸君可别急着埋汰,拙者也没想要膈应谁。

本音,说回本音,本音是,我是真的害怕。不不不,这可不是假装出来的“诶,这很可怕也!”的情绪,也不是“我跟你讲,这件事,全世界只有3个人……不,是4个人……诶,是5个人吗?啊,不管啦,我跟你讲,我不跟你讲,你永远不会知道事情有多可怕”的情绪。我的害怕是,我永远都忖度不了他者的神经。在这里,我已经不想再搬出让·保罗·萨特和拿来大家被玩坏了的“地狱,那里即是他人”。

究竟,这一世间,还是存在着忖度着内阁总理大臣的意向而随意契约地卖买土地的问题。所有的公募是不透明的、非公表的,罄竹难书。关连的却是全部是动弹不得的大物。诸如我是是锱是铢都定要必较数回之流辈……抱歉,合着我是……啊,说不下去了,到底,我想说的是,他人的说法很可怕也!真的!哪,就像,啊,拿经典来说好了。指鹿为马的物语大家都懂,但,真正可怕的,难道不是,没有把鹿说成是马的大臣们全都被诬蔑了、加罪,甚至于满门抄斩?荒谬!太可怕了!简直是地狱!可当,是鹿还是马的问题摆在面前,果然,我还可以把持住卑屈的自尊心,说鹿是鹿,马是马吗?还是我该牵引出马,说,喏,阁下,这是一只鹿啊?率直地说,是鹿是马,懂得又如何?所诠,也许所谓的马,只需要小鹿乱撞,终会长出犄角;而所谓的鹿,也许只是无法把犄角藏匿好的马。

像诗人的说法一样,像拿来了改写的诗人的说法一样,像确信犯一样地拿来了改写的诗人的说法一样。是,我是确信犯……啊啦,这是第三次了。本来,本来想说什么来着,啊,本音,说回本音,本音是,我是真的害怕。为什么非得要从鹿和马之间作出选择呢?我眼里的是羊驼,不行吗?难道非得要我公开表现所信的生涯羊驼宣言?再说,也许,也许届时又有人伦理强要了,是羊还是驼啊?啊啦,一体,大家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啊?我只想活下去,如此而已。这是真的,诸君最好也相信。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谁受伤,连挨着了棉花也会受伤,没有谁害怕,连幸福都害怕,哪怕是幸福,像棉花一样。
啊,对了,以上那句话是拿来了改写自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无法度,谁让拙者是不拿来就没有安全感的臆病者、弱虫,消费不起文化,也创造不了文化,只好假装是文化的搬运工、新世纪的使徒,还癔病得人间不信,敢情自分自身就活在了那未麻的部屋……啊,这是第几次了?写的从来带赏味期限,过期时水成了发酵青鱼一样还敢在这里无病呻吟?嘛,怎样都好啦。

唉。

(南洋文艺,3/1/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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