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零度
这一回该拿来的是“欲望者”,还是“不协和音”?啊,好难抉择啊。顺从文字的流向、脉动,我可以到着想抵达的目的地吗?又,我真的可以走出属于自分自身的一本道吗?最期,还不是只能矫情造作地说着“啊啦,好想要可以完璧地传达自身想法的语言啊。”到底,那些面向人间的世界观,在自以为是、想当然耳、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等以主体的思想为发信源的众说纷纭的对立面,终究是不堪一击的。
于是开始害怕,于是开始不说,于是开始粉饰群像,就为了活着是沉默的大多数。
“一切没有被说出来的,注定要消失;那些不发音的,一向不存在。”
我是不存在的我,我是误魔化的我。然而,即使是这样造化着的我,当友人拜访时,大抵是露出了住在月球背面的骑呢生物被发见时的迷惑的样子,他说,不欢迎的话,那我回去好了。啊,回去,可我们还可以回去哪里呢?难道不是因为这种“你不是真正的自己人”的固定观念,造就了我们成天通过作品来表现何处是我的家的迷惘吗?天天在路上,却是无处可逃。
他说,我不是男人。
无处可逃。
在这里,问题:为什么我不是男人的对立面,就想当然耳我是女人呢?为什么不可以是性少数者呢?话题作进一步的推展和延伸:操作主客体的对立,进而分化族群的认同感,强化身份的优越感,让那些固定起来的势力让人害怕,不敢反抗,集体噤声……啊啦,我不是说我要我是沉默的大多数,怎么现在开始自我矛盾起来了。是的,我要噤声,我要我是不说的,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就像《最终幻想X》里,打倒了Sin终将造化出新的Sin,这样的事实,我怎么可能会说呢……诶,还是说出来了……管他的。管他的一票格差,管他的55年体制,管他的第三势力还是第五权力,管他的特朗普主义还是普京主义,我要以足以残留爪迹的力气握紧那卑怯的自尊心,向着欲望伸手:来来来,给我兴旺发的最终妄想,我要而我亦会抱紧胜者的大腿,剥开那已经不必要了的脊椎,跪下去用嘴脱去胜者的鞋子舔脚趾头,然后把鞋子放在头上,裸奔、高喊,“我的国万岁!独裁者万岁!财阀万岁!”
我不要这样!
我不要这样。
我不要这样,可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Discord。
(南洋文艺,17/1/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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