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只牛”

周若鹏【若智大愚 】

我很努力了，为什么还不能成功？
有两家飞镖店的老板，一位叫维胜，一位叫麦克。因为长时间在店里，两人都有很多时间练习飞镖。电子飞镖能自动记录游戏成绩，给镖手分等级，最高是第30级，镖无虚发；最低是1，比残废好一点。维胜的等级是大师级的25，已经打国际赛了，而麦克不管练了多久，还是徘徊在第5。我的一些镖友也面对像麦克的情况：“我已经够勤力了，为什么还那么差？”我想香港人有一句话回答得最恰当：“新界只牛够勤力啦！”
牛受先天所限，能做的事就那么多，再勤劳也不会突然学会弹琴。人不是牛，能思考能求进，但镖手如果像牛那样，只有一把牛劲天天拼命把飞镖往镖靶丢，不动动脑筋用用心，便难有突破。只靠努力是没用的，英语有一句老话"Practice makes perfect"（勤于练习以达完美），我的魔术老师安森莱说：“错了！完美的练习才能达完美！”他最怕学生私下练习魔术技法，在没有老师指正的情况下养成一堆坏习惯，以后要改就难了。

使牛劲不够

你很努力在跑，但如果方向不是彩虹而是粪坑……，有牛劲是不够的，还要有脑有心。维胜爱镖，看书学理论，看视频模仿高手，还自拍影片分析站姿和手势，逐一调整。他主动请教高手，虚心受教。麦克呢就只是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方法最适合自己。我是镖界新手，卑微得很，既不敢也没义务给麦克任何忠告，尽管连我也超越了麦克的等级。后来机缘巧合，维胜、麦克和我组队比赛，我也一直保持沉默，不想造成队友之间的冲突。
两场比赛下来，我们输得不像话，维胜忍不住出声纠正麦克。麦克也不是不听，但长年累积的坏习惯根深蒂固，一时半刻改不过来。麦克勉力模仿维胜的技法，就算学得差不多了，准头还是不行。可是，在这过程中麦克倒是看到了自己的弱点，自行摸索出他自己的一套技法，成绩突飞猛进。比赛我们差点就赢了，但至少也算输得光荣些，而且各有所获——麦克开窍了，而我则学会沉默无助于团队胜利。
飞镖只是小玩意，但我们是否能从小玩意中延伸思考面对工作的态度和方法？我很努力了，为什么还不能成功？努力很好，但努力不代表这世界就亏欠你什么好结果，你用对方法了吗？“新界只牛够勤力啦！”

（商余，7/1/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