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3日星期三

我的小志趣


黄康伟

近年来,台马两地都刮起了一阵小志(zine)旋风,无论是集体协作或是个人创作,小志不受特定形式拘束的风格,成本低,发行量少,都成为了青年表达自身言论及想法的媒介。

所谓的小志,又称为“同仁志”,顾名思义就是一群好友三五成群,互为读者及作者,共同创作及交流的平台。与市面上熟悉的杂志不同,小志一般将自身的作品视为“礼物”,而非商品,内容形式较为反叛另类,业余性质较强。杂志则较偏向市场考量,商业性质较强,作者与读者也有著泾渭分明的关系。

在台湾,戒严时期的党外杂志,如《夏潮》、《美丽岛》及《人间》等;戒严后兴起的独立刊物,如《岛屿边缘》及《破报》,其性质都接近小志,都有对抗威权的意识。如今,独立书刊与小志已经分眾,独立书刊较为倾向独立出版品,如《摄影之声》、《共志》等。
小志更倾向是个人制作的作品,这些小志创作者一般透过自身的脸书平台或是艺文空间,发售自身制作的小志,如“愁城”的《场景报告》及《BERSAMA》、“路熙”的《毒草》。除此之外,这些小志爱好者也会在每年的“天下第一小志交换大会”进行交流。这些小志制作者,偶尔也会将自己的作品摆放在书店出入口处的书架上,提供读者免费索取。

日渐兴盛的独立出版

回到马来西亚,小志的发行因语言而有不同的读者群。一般来说,马来文的小志圈子较中文兴盛,我国第一本小志也是以马来文书写的,即Joe Kidd制作的《Aedes》。而我国发行最久的小志也同样以马来文书写,即Nizang制作的《Mosh Zine》。上述两者的内容都有关此文化地下音乐,与上述提到的“愁城”,发行的小志主题较为类似。

而中文圈子则一直没有小志这样特定的概念,更多是文化性质的独立刊物,或是为了抵抗政治压迫而发行的出版品。《当代评论》及《学文》期刊更倾向前者,2013年选举期间发行的《向日葵》及之后发行的《当今峇南》则更倾向后者,有著自己制作,自己发行,甚至自己印刷的特点。2018年之后兴起的“业余者”及“亚答屋48号”,其出版的《知识份子》及《与他者共生》则是典型的小志。

我于2016年初开始推动“莱佛士花读书会”的成立,而“莱佛士花读书会”在如此的文化氛围中茁壮成长。刚开始,“莱佛士花读书会”只是三五同好,阅读与分享马来西亚研究的平台。因缘际会下,“莱佛士花读书会”开始将马来西亚及新加坡的独立出版品引入台湾。除了在脸书上贩售,也将少量的书刊摆放在独立书店贩售。


发挥小志精神

除此之外,莱佛士花读书会也和台北的“灿烂时光书店”与新竹的“异乡人合作社”,共同举办关于马来西亚与新加坡的讲座活动。上述两家东南亚主题的艺文空间,经常吸引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群光顾。而这次“莱佛士花读书会”与“异乡人合作社”出版的两本小志,内容就集结了在台湾的讨论活动。

《黑手指变天》的内容集结了本次选举前后,关于旅居台湾的马来西亚人,关怀母国社会动态的公共讨论。除了长期讨论的族群课题,社会运动的发展也是广泛引起讨论的主题。另一本《异乡人说》则是将视角摆在更宽广的亚洲,期盼以“异乡人”的视角说自己的故事。
从贩售其他人出版的小志到自己制作小志,要不是对小志有著十足的热忱,可能早就放弃了。但是,回到小志的初衷,其名为“同仁志”,即代表要找到同仁,才能成小志。无论是一起努力协作的伙伴,或是在活动中一时兴起打开的话题的参与者,又或是默默不吭声,却静静阅读我们的读者,都在发挥小志的精神。

阅读链接:https://wp.me/p7hzJv-eZ

(南洋文艺,24/1/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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