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15日星期一

马大图书馆 与马华作品

马来亚大学图书馆当年馆长Khoo Siew Mun 女士写的马来文公函。
碧澄

在我的印象中,上个世纪70、80年代,马来亚大学图书馆藏有不少马华文学作品。我曾经通过已故郑良树博士的允准去过那里找一些写作的资料。在我担任大马华文作协副秘书期间,曾收到该馆馆长Khoo Siew Mun 女士(由属下职员代签)寄到我旧住家的一封马来文公函,并有华文译文(志日24/2/1987)。最近这份资料从旧书堆中给翻了出来,一时惊喜得很,甚为珍惜,并因而对世事的演变,今非昔比,不胜唏嘘。

Malaysiana 这个字眼

该函的题目(Projek Malaysiana Berbahasa Cina)只出现在马来文的公函中,很可能由于不容易翻译成中文或有其他理由而不得不避重就轻。该项计划与语文和文学有关,用上Malaysiana 这个字眼,可说很大胆。这字在现实生活中很少见到,故此特别引人注目。
Malaysian 是指“马来西亚的”或“马来西亚人”的,含义明确。它使人想到“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的历史背景。我们以马来西亚人自居,显然没错,但当一名华人说了“我是马来西亚人”,后面再加上一句“而不是华人”,就会让一般华裔同胞觉得很不舒服。同样的,一些马来人觉得目前“Malay”(马来人)的崇高地位已变为“Malaysian”(马来西亚人),不免深感失落,甚至愤愤不平。我个人认为,其时马大当局采用Malaysiana这词,让它包含各族的、各语文的意思在内,十分贴切,比起用Bahasa Malaysia单指马来文或用以取代马来文,无疑恰当多了,且与现实吻合。当时的社会反应如何,不得而知,后来没人沿用,个中原因,不言而喻。
该函开头即阐明推行有关计划的原因:“马来亚大学图书馆身为国内最大的学术图书馆,收集及珍藏本国一切文学作品是义不容辞的。因此,本馆策划了一个收集马华作品的计划。”马大图书馆欲收集的马华作品涵盖字典、文艺作品、翻译作品、杂志、研讨会论文等等,只要出自马新作者的著作、在马新出版、内容有关马新的华文著作(包括海外版在内)。它尤其需要1950-1970年间出版的马新华文书刊。

最早的1934年

上述公函后附上书目三、四十页,以书名笔画排序,再列出各书的出版年份和出版社名称。最早的是1934年哥空著的《面包及其他》(缺出版社),最晚的是1977年卢惠之著的《惠之散文诗词集》(加央卢展慈)。这些出版物,绝大部分为文学类,原有编号,共计三百多种。最后还列出33种遗失的书。我们不明白图书馆已经有了那些书,为何还要向外界购买或征求赠书,每种书要购买几本也没有说明。
无论如何,这是一项令马华作者兴奋之举。结果如何,我们无从知晓。当时作协作了什么反应,我已忘记了。只记得一件事:80年代,我所写几种文学作品的出版消息在报端刊出,马大图书馆的负责人赵令江便立即来函购买两册。
如今,书出了,少有读者来函邮购的现象。至于图书馆方面,则让人深深体会“人去茶凉”的残酷现实。 

(商余,16/10/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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